發病後,或是被認為瘋掉的日子,我一直都很希望自己可以把躁鬱症的所有感覺書寫乾淨。
仔細想這個儀式的開端其實有些病態,只因當時曾經在失控的行為下被陌生人解讀的很廉價,而我為了要反抗他們只利用了片段而斷言我,我拼命的,在每次難受時寫字後,逼迫自己在心中另外搭建了一個只有我才進得去的小房間,在裡面扮演一個輕浮的人格,嘲笑自己和他們,好像這樣與網路的距離,才讓我得以安身立命,好似在追求某一刻不被任何人理解,我才會感到真正的安慰。
當然,這樣的行為讓我把自己搞得更瘋,我像在對自己演戲,越是逼真時,我也能完全疏離自我,任由他腐爛發臭。
這些自我分裂到某個時間點會進行重組,情緒會把我丟棄的部分、放棄的部分、逃離的部分一一追回,回到我的本體,但因形狀詭異、七零八落,整合時像是被垃圾車的鐵門閘重重輾壓,過程極度不適的,成為一個真實的我。
最無助的時候,應該是徹底發現分裂自己的後果是需要承受比之前更強烈的情緒,那些為了抗壓性而拒絕承認的東西,像是被關在偵訊室冷冰冰的房間,留在桌上確確實實的證據:「承認吧,這些都是妳。」
唉真是無情,有時候會驚訝的看著自己發病時寫的東西和那些刪不完的錄影,還有此時此刻在身上的種種情緒,說要堅強帥氣的包容他們,難,真的好難,但也只能盡力的喜歡自己。
#精神疾病去污名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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